《Pose 艷放80》第一季:在華服與愛之下重生

by 戮戮 Amethyst Lu

以跨性別社群、House、Ballroom、Voguing為主題的《Pose》(台灣翻譯:艷放80),將在10月30日於Netflix上檔第二季啦!是時候把Pose第一季的推坑文寫出來,好讓大家趕緊在第二季上映前看完(what

早在幾個月前、我還在韓國遊學的時候就知道《Pose》這部據說有在跳Voguing的人都該看的歐美影集,卻直到回來台灣才開始用Netflix補第一季的進度,結果一看就愛上,我甚至等不及,在Netflix上檔Pose第二季前就用謎之管道看完。

開始之前,關於House、Ballroom與Voguing的基本知識

《Pose》第一女主角:Blanca Evangelista

正式向大家推坑《Pose》前,先分享一些背景知識以讓大家稍後更進入狀況。
段末我會附上這些資訊的資料來源、我參考借鑑過那些說法,想了解更多的人可以點入以獲得更多資訊:

什麼是House?

直接沿用主角 Blanca Evangelista 的說法:「自己選擇的家人。
在《Pose》故事發生的年代(1987年),當時對不同性傾向、性別認同的知識還不夠普遍,對愛滋病的恐懼亦嚴重,許多同性戀者、跨性別者因為自身性傾向、性別認同被血親趕出家門。手中有較多資源的同性戀者與跨性別者會貢獻資源給這些無家可歸亦無自力更生能力的非異性戀、非順性別者,提供住處、飲食、練舞場地,以及最重要,構成一個家庭的真正條件--愛與歸屬。例如《Pose》主角 Blanca Evangelista 成立的 House of Evangelista、Electra Abundance成立的House of Abundance。一個家族的成員會在自己的名字冠上家族名稱House Name,做為身分與歸屬的表徵。

現在LGBT人士已經在異性戀主流的世界有更多生存空間,被血親掃地出門的狀況縱然時有耳聞,也已經沒有那麼嚴重,House Name的意義已經逐漸從歸屬、自選家庭家人的身分表示轉為Voguing、Ballroom戰場上的能力證明,像是國際知名的House of Ninja、House of Mizrahi、House of Xtravaganza等。台灣已有多位舞者加入這些國際知名Major House,像是台灣第一位於國外Voguing競賽取得Grand Prize(所謂的冠軍)的Sharron Ninja,也是台灣第一位加入Vogue House,有House Name的Voguing舞者。
(廣告:Sharron Ninja每週三晚上六點半,在台北捷運國父紀念館站一號出口附近的Merry Monarc舞蹈教室教課喔啾咪>_^)

Ballroom場上有許多規定與House有關,像是同家人不互打、以Ballroom Style單挑對戰時,若最後場上剩最後兩名同House選手,則判該House獲得Grand Prize。

《Pose》第二女主角:Angel Evangelista

什麼是Ballroom?

地下舞會,讓LGBTQIA人士能夠自在做自己、呈現自己,暫時從冷酷嚴苛、異性戀主流現實社會脫離的安全空間(但不代表不會有任何腥風血雨,只是相較於異性戀社會較安全的地方),在這裡想扮演誰就扮演誰。
Blanca Evangelista的說法則是「一群社會邊緣人聚集的地方」。

在Ballroom會舉辦大大小小、不同主題的比賽,主題由主持人Commentator自開,大多數內容是比誰的衣飾華美、誰扮演的角色最到位、誰的舞姿最帥最漂亮。參賽者可隨時上場,在Ballroom場上展現自己一段時間後,由台上評審評分,獲得全部評審給予10分滿分的最優秀成績者(或總計分數最高)可以得到Grand Prize。
到了這個時代,Ballroom的比賽方式有所改變:開賽時先以上述方法進行「海選」,但改成沒有全數評審都給予10分(術語是10s Across The Board)即淘汰(評價只剩10和Chop,Chop為「斬」之意,亦即淘汰)。海選結束後,參賽者進行一對一舞蹈、服裝展演對決,由得到比較多評審喜愛的選手獲勝,直到剩下最後一位,由該位參賽者獲得Grand Prize。此為當今流行的Ballroom Style對決方式。

什麼是Voguing?(請搭配下面由街舞抱抱製作的影片服用)

一種模仿時尚雜誌拍攝動作的舞風,由一連串Pose組成。
在《Pose》第一季的年代,Voguing分成Old Way和New Way兩種,主要用意為區分Voguing舞者的身體條件(Commentator已會喊出Old Way這個詞,可見已有這樣的區分,但也不排除《Pose》製作團隊失誤的可能)。台灣最盛行的Vogue Femme則在《Pose》第二季的發生年代(1990)才出現,我也是主修Vogue Femme。
Old Way是Voguing最原始的模樣,由一連串時尚雜誌拍照姿勢組成的風格,重視勻稱、端正;New Way則是爵士、芭蕾舞者也開始跳Voguing後,為區分舞者身體條件另開的風格,特色是無極限筋開腰軟、劈腿折手等獵奇動作。至於最晚出現的Vogue Femme,則是對女性身體與展演的誇張化想像,無論哪種舞步,舞者多會把身體凹成極度前凸後翹Arch,以及柔美、流水般Illusion的手部動作。
在《Pose》第一季,Voguing的展現不算非常多,但第二季的Voguing表演非常豐富(1990年Madonna《Vogue》單曲發行,造成風潮)。

除了由街舞抱抱HUG製作的Voguing介紹影片,以上House、Ballroom、Voguing背景知識的資料來源:
Vogue的歷史
Now Vogue
台大Voguing工作坊 X NTU Mini Ball活動專頁(去年五月舉辦的活動,非常可惜我沒參加到TT)
米蘭達令在台灣(House of Milan的台灣粉專,去年《Pose》於美國開播時就已介紹《Pose》)
House of Ninja Taiwan Chapter(House of Ninja的台灣粉專)
特別是Now Vogue有詳細的Ballroom文化介紹、Major House介紹,並大量分享世界Voguer相關資訊,先前亦舉辦日本傳奇Voguer兼Commentator Koppi Mizrahi的文化講座;台大Voguing工作坊不只舉辦Ball與性別講座,在活動專頁也有對Voguing各種風格的詳細介紹。若想對這些文化內容有更多了解,記得點進去翻翻!

前置知識就花了兩千多字撰述,終於要進入《Pose》的介紹單元<3 在這邊我會介紹《Pose》第一季主要人物和重點議題。

《Pose 艷放80》主要角色介紹

※注意會涉及劇情。

第一女主角Blanca Evangelista

由MJ Rodriguez飾演。
House of Evangelista的母后,現實世界的工作為美甲師。原為縱橫Ballroom十數年的House of Abundance成員,是替家族成員出舞會主意的軍師。直到被診斷出HIV陽性,為了在這世界留下足跡、實踐夢想,決定離開House of Abundance另立家族,溫柔又嚴厲地指導自己的孩子們。在Blanca的照顧與鼓勵下,成員們漸漸從現實世界帶來的打擊中痊癒,踏上Ballroom贏得大量獎項,甚至在現實社會達到許多白人順性別男異性戀都不太容易達成的成就(這有捏到第二季的劇情,但不把這點寫出來無法凸顯Blanca的偉大)。
Blanca也為自己所處的社群付出許多努力,像是對毒品的強烈反對(甚至為此將成員趕出House of Evangelista),以及爭取跨性別人士在白人男同志酒吧喝酒的權利。縱然困難重重,她願意為讓下一代有更好的生存環境衝鋒陷陣。

第一男主角Pray Tell

由Billy Porter飾演,先遲來地恭喜Billy Porter憑此角獲得艾美獎劇情類劇集最佳男主角!成為首位贏得此獎的公開出櫃黑人男同志。
劇中Ballroom的主持人Commentator,亦擔任服裝設計師,HIV陽性持有者,有個身陷愛滋病的男友。身為Blanca的摯友,兩人互相扶持,常聽偶爾疲累苦惱的Blanca吐苦水並給予建議,也多次幫助由Blanca帶領的House of Evangelista。在Ballroom上見到表現良好的參賽者不吝誇獎,也會把不得他心的選手酸得體無完膚。
算是《Pose》裡面刻劃最立體的角色,不只肩擔Ballroom主持人的重任,縱然相較Blanca,面對HIV與愛滋病的想法較悲觀,再加上心愛男友受愛滋病所苦的脆弱狀態,仍主動在愛滋病院策畫醫院歌舞會,希望能提振愛滋病房的士氣。

第二女主角Angel Evangelista

由名模Indya Moore飾演。Indya Moore超美,她讓我想到名模Liya Kebede和超級名模生死鬥第十季的參賽者Fatima Siad。
原為House of Abundance的成員,Blanca離開House of Abundance後跟隨Blanca的腳步,成為House of Evangelista的初期成員。在現實世界以在碼頭站壁、在「表演世界」供男人觀賞撸管的性工作維生。憑著無敵美貌與名模身段在Ballroom無往不利,拿下大量獎項。
《Pose》初期,Angel一直期待有人能無條件愛她、有個白馬王子來拯救她,也深信自己值得被這樣對待,還意圖跟有戀愛關係的恩客Stan Bowes玩欲擒故縱遊戲想把他拉回身邊,然而最後Angel總是被傷透了心。直到Blanca向Angel透露自己是HIV陽性持有者,並欽點她為House of Evangelista接班人,Angel才終於振作,堅強拒絕了Stan並承擔維持Ballroom社群的大任。
Angel一直是我在《Pose》最喜歡的角色,稍後會提到我非常喜歡她的原因。看完第二季會更愛她TT

第三女主角Elektra Abundance

Dominic Jackson飾演。
House of Abundance的母后,以一身風華絕代與高級時尚品味,帶領House of Abundance長年縱橫Ballroom。現實世界則被一名年邁白人男性包養。
極富自尊心、嘴下不饒人(比Pray Tell更威xD),清楚自己的價值連城,養出Blanca和Angel以及其他心智健全又高自尊的孩子,但也因為長期橫行Ballroom讓她開始變得驕縱目中無人,甚至自我中心,經常貶低人,有時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第一集帶著整個House of Abundance去博物館偷衣服以參加皇室走秀、第三集時竊取聖誕慈善捐款進行變性手術)。直至面對挫折、自己其實沒那麼受愛戴的事實(性別重置手術後,只有Blanca去看她。Elektra的孩子們則繼續泡Ballroom,還在她不在的狀況下贏了冠軍),這樣的性格才有所轉變。
但無論面對什麼困境,Elektra永遠是那個Ballroom中眾人的偶像、永遠是那個強悍、不輕易向命運低頭的Elektra。

第二男主角Damon Evangelista

Ryan Jamaal Swain飾演。
Blanca收留的第一位House of Evangelista成員,因男同性戀性向被親生父親發現,被趕出家門。一開始對參與Ballroom社群有點意興闌珊,直到自己的一切行囊被偷,無處可去,才來投靠House of Evangelista。在Ballroom的不敗武器是豐厚的舞蹈天分和造詣,Blanca一開始也是看上Damon的舞蹈能力邀請他加入House of Evangelista,甚至強迫Damon去其實他嚮往以久的舞蹈學院學習現代舞。
作為在危急時刻被Blanca接了一把、被Blanca拖入現代舞世界的House of Evangelista首位成員,Damon對Blanca大多十分順從。Blanca的高自尊、願意不計過往收留所有迷失靈魂的個性還有點影響了Damon,讓他經歷幾次考驗後把到男友Ricky,還把他拉進Ballroom、成為House of Evangelista的成員。

Ricky Evangelista

Dyllón Burnside飾演。
House of Evangelista成員,外表陽剛又有殺人陽光笑容的同志天菜(???)
在Ballroom看上Damon,本想和他一夜春宵,但Damon還沒準備好和人發生性關係,且想認真與Ricky建立感情關係。豈料兩人本計畫要約會,Damon卻被現代舞老師抓去看芭蕾舞劇,這讓Ricky以為Damon只是隨口說說,沒有認真對待他。經歷Damon幾次突圍,甚至認真邀請Ricky一同觀賞芭蕾舞劇後,終於和Damon交往,並初次參與Ballroom比賽得到好成績,獲得Blanca的認可加入House of Evangelista。
比起《Pose》的其他角色,Ricky的塑造不是很正面,是個外表陽剛強壯,但內心脆弱、害怕孤單的男子。但Ricky不同於其他角色有House支撐,而是被這世界拋棄許久。長期睡街上長椅,整個環境都在告訴他不配被愛、不配擁有成就的狀況下,他很難像Damon、Blanca、Angel那樣有自信和自尊,這讓他連舞者試鏡都必須Damon陪伴才肯參加。
第二季時,Ricky這樣的特質會更明顯,在此先不劇透。

Lil Papi Evangelista

Angel Bismark Curiel飾演。House of Evangelista和House of Abundance初戰失利後,在Ballroom外自告奮勇加入House of Evangelista。平日販毒維生,Blanca發現一切真相後將其逐出House of Evangelista。事後投靠House of Ferocity,但最終又回到House of Evangelista。
《Pose》第一季時,編劇和導演對Lil Papi的刻劃並不深,只有機靈形象和販毒相關劇情引我注意。但Lil Papi在《Pose》第二季的戲份多了許多,在此一樣不劇透。

Lulu Ferocity和Candy Ferocity

左為Lulu Ferocity,Hailie Sahar飾演;右為Candy Ferocity,Angelica Ross飾演。兩人是House of Ferocity的母后。原為House of Abundance成員,該家族分崩離析後兩人另立家族,還吸收了許多Ballroom強者。
Lulu較細心沉穩但不坦率,Candy則性格衝動、偏行動派,有點不擅長舞會競賽,常被Pray Tell言語攻擊。日後更為了在「玲瓏曲線」主題獲勝,不惜花大錢找密醫整形,讓她在身體健康付出不小的代價。《Pose》第二季時,於第一季擔任偏反派角色的Lulu和Candy都有了更多戲份與刻劃。

Cubby Abundance和Lemar Abundance

對Elektra言聽計從的兩位配角:Cubby(左)Lemar(右)。分別由Jeremy McClain和Jason A. Rodriguez飾演。 Jason A. Rodriguez另以Slim Xtravaganza之名闖蕩Voguing界,擅長New Way Vogue。
兩人都是前House of Abundance成員,家族分散後進入House of Ferocity,最後又在Elektra帶領下進入House of Evangelista。
請原諒我找不到他們同框又露臉的劇照,拿訪談照代替。

Stan Bowes

接下來開始介紹非Ballroom社群的角色。圖中是Stan Bowes,由知名美劇演員Evan Peters飾演。《Pose》第一季時還有點拿這些白人美劇演員打廣告,在演員表把他們的名字寫在其他黑人跨性別與同性戀演員前面,《Pose》第二季就沒有這種狀況。
在川普集團工作,並瞞著妻小一家與Angel保持金錢與愛情並行的關係。他的外遇行跡被發現後曾想將全身投入Angel懷抱,卻無法融入Ballroom世界,兩人的關係也因此結束。最後在與妻子攤牌後試圖與Angel和好,卻被拒絕,失去一切感情依靠。是個表面過著完美無缺生活,心中卻有滿滿缺憾、覺得自己過得不踏實的雅痞。

Patty Bowes

Stan Bowes的妻子,Kata Mara飾演,也是知名白人美劇演員。
一直在家相夫教子,認為這種平淡樸實無華的生活是她的終極人生目標。直到Stan外遇事跡敗露,與生活在社會邊緣的跨性別女性Angel見面後,開始思考自己的其他可能性。最後選擇離開Stan,攻讀碩士學位,渴望能以自己的力量在這世界生存生活,並支撐家庭。
Patty只是跟Angel見面講幾句話就要跑去做HIV篩檢,可見當時HIV、愛滋病相關醫療資源與知識的匱乏(什麼結論

Matt Bromley

Stan在川普集團工作的上司,James David Van Der Beek飾演。
仗著高位態度散漫、對職場女性不尊重的白人男性異性戀白領階級。為Stan的上司,本與Stan關係良好,在某次會議遲到、被Stan搶走功勞後將Stan視為敵人。一直覬覦Stan的妻子Patty,並向她透漏Stan外遇之事。
一言以蔽之,《Pose》第一季的壞心眼白人異性戀擔當。

《Pose 艷放80》的重點議題介紹

到了《Pose》的重點議題段落,這季的議題中心是身分、歸屬與認同:這些在現實生活中不被發現、不被看見,亦不被認可、無法像其他異性戀者那樣生活的跨性別者與同性戀者,透過House、Ballroom等社群得到歸屬與認同,確立自己的身分,在能夠安全做自己、宣示自身存在的House與Ballroom得到治癒,重新起身面對艱難的現實生活。
然而,還是有些難題要面對:

誰都有歧視人的需求?以及對歧視的抗爭

LGBTQIA七個族群,雖然各自要解決的問題不同(像是男同志是被歧視,女同志是被邊緣),大致仍難算同病相憐,需要相互扶持以對抗主流異性戀社會。然而,一樣都是被異性戀霸權打壓的族群,好像有的族群就是比較能優游自在?
Blanca在《Pose》故事初期,於一間主要服務白人順性別男同性戀的酒吧相約與人談事情,因為Blanca比較喜歡那邊的酒。然而,她們一進酒吧就感到不友善目光,酒保待兩人入座後,還表示兩人喝完招待的酒後就得離開,因為已有許多顧客詢問那天是不是「變裝皇后日」。
與Blanca同行的跨性別女性已經點出「每個人都需要有個比下有餘的對象讓自己好過點」,但Blanca不認為這足以構成不讓她們自選地喝酒的理由。此後,Blanca不斷出入該間酒吧宣示自己的權利,被趕走幾次就闖幾次,最後還被報警抓走,由Elektra保釋才免於牢獄之災。
此後Blanca的抗議行動就停了下來,這是我認為《Pose》第一季比較可惜的地方,關於對外抗爭的議題僅止於此。不過《Pose》第二季時大幅強化抗爭的內容,無論是LGBTQIA面對主流族群的抗爭還是Blanca個人的戰爭,就請各位等到10/30時Netflix上檔時仔細瞧瞧。

與血親的和解

抱歉我一時找不到Blanca和她親姐姐對話的畫面TT用House of Evangelista討論母親節舞會的照片充當

在《Pose》第一季第五集,在House of Evangelista喧鬧的春季大掃除下,一通電話突來,透露了Blanca親生母親過世的消息。Blanca在17歲時被血親趕走,Blanca的親母過世後兩週Blanca才得知此事,她和原生家庭的心結導致她無法第一時間知道這項消息。Blanca奔喪時還和她的親兄親姐發生爭執,無法要回她和媽媽的重要回憶--食譜。所幸最後姐姐仍有將食譜返還,甚至對Blanca說出「妳是她最美好的一部份」。Blanca也決定在母親節舞會時紀念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樣不知算不算有和血親達成和解?
Damon也被親生父母趕出家門,未來Damon是否也需要等到他們離開人世,才有辦法和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和解?

對身體的意識

劇中Elektra和Angel都面臨了性別與身體的問題,兩人都渴望去除自己雙腿間的外生殖器,才能真的覺得自己是個100%的女性、能被當作一名女性看待。
Elektra的原Sugar Daddy不贊成Elektra這麼做,但受到Ballroom參賽選手Aphrodite Xtravaganza(後來加入House of Ferocity)動完手術後在Ballroom獨領風騷的鼓舞,Elektra終於決定用聖誕節期間偷到的錢完成手術,得到身為一名女性的自信,再也不需要用封箱膠帶藏住那骯髒的器官。然而,這也讓Elektra付出慘痛代價:原Sugar Daddy拋棄她,之後另找包養也不順利,導致她付不出養育孩子們的房租,House of Abundance因此分崩離析。受到沉痛打擊的Elektra直到接受Blanca的幫助,透過Blanca的鼓勵得到餐廳外場領班的工作,才重新站起來,並且風華更盛。

Angel也面對一樣的問題,和Stan初見時她就表示她在存錢弄掉外生殖器。
Patty來找傳說中的小三Angel「理論」時,無法相信自己的老公竟和一名跨性別女性搞上,要Angel給她看外生殖器、證明自己是跨女給她看。此時Angel義正嚴詞回應,非常精彩:「我在這世界上一切想得而不可得,都是因為我雙腿間的那個東西。如果妳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妳最不該透過那裡。
這句徹徹底底展現Angel自尊與認同的話,讓我完全愛上Angel!如果一個人能被雙腿之間的生殖器定義,那是否要把世間上的人類藉此區分為陰莖人?陰道人?

HIV與愛滋病

Pray Tell和他愛滋病病危的男友Costas

在男同志的世界,HIV與愛滋病一直都是重要議題,也常被反同性戀者拿來攻擊。在《Pose》一系列故事發生的1987年代,對愛滋病的認知與醫療資源都匱乏,篩檢時被宣判HIV陽性時幾乎可說是被判死刑。《Pose》的故事也始於Blanca被宣判HIV陽性,決心做點什麼讓自己短暫的生命能在這世界留下痕跡。
我永遠記得Blanca得知篩檢結果後,對Pray Tell說的話,大意是:我的人生一直都是走一步算一步,從來沒有一件能打從心裡確定的事。如今終於有了。其實這句話在我耳裡是非常傷心的,Blanca人生至今唯一能確定的事是她會死於愛滋病,縱然Blanca一直在劇中呈現堅強樂觀的形象,只會在Pray Tell和Angel面前稍微展現脆弱面,不知Blanca的人生究竟在人後承受多少煎熬。

至於劇中其他人物如何面對HIV與愛滋病,Pray Tell因為有個身陷愛滋性命垂危的男友,也見過太多身邊的人死於愛滋病,對這個疾病一直比較悲觀,甚至逃避篩檢,以每次性行為都小心翼翼戴套代替;而年輕一輩的Damon,縱然Blanca在Damon和Ricky初次約會後就已提醒Damon關於性愛與愛滋病的事,也許Damon心中還留點僥倖,覺得自己不會那麼不幸中標,即使在性行為期間Ricky保險套掉出也沒有太在意。直到一次讓人差點以為Damon得HIV的高燒發生,Damon才提高警覺,所幸篩檢結果是陰性。(看到這段時我真的繃緊神經,深怕Damon也HIV陽性,他還如此年輕、有才華,被Blanca當作House of Evangelista的秘密武器)

誰比較正常?

我真的不喜歡用「正常」這個詞,但我想不到更合適的詞來形容。

Matt面試Stan進入川普集團

《Pose》第一季批判力道最強烈的部分。1987年代川普集團剛好崛起,現在美國正由川普擔任總統,此人對於LGBTQIA的態度,相信有在專注LGBTQIA的平權人士們都心裡有數。
在Ballroom社群中,每個人都在生存與生活、社會邊緣間掙扎,許多位於這個社群的人只能透過性工作謀生,長年吃不飽、睡街上、居無定所,就像Blanca所說的從沒有一件能打從心裡確定的事,甚至要擔心明天還能不能睜開眼睛。這麼龐大的生存壓力只能在Ballroom稍微得到解脫,然而在Ballroom還是得被評分得被毒舌。
反觀劇中呈現的金字塔頂端階級,Stan花大筆金錢買車買西裝、請妻子Patty吃大餐以彰顯身份地位,卻不肯替Patty買台價格根本不到名車幾分之一的洗碗機以讓Patty多點時間陪孩子;在Stan所屬的川普集團,甚至把外遇與暴力這些一般人難以接受的事當成一種日常,甚至男子氣概的表率,會被同事同儕稱頌。有次Stan幫Patty和Angel買禮物,店員還告訴Stan要怎麼外遇比較不會被發現。
比起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的Ballroom社群成員,這些金字塔頂端成員的作為?

結語

關於《Pose》第一季的介紹與無限度捏他在此大致結束,期許大家看完這篇文章後,會對《Pose》、LGBTQIA、Ballroom、House有更多認識或有更多的興趣,也希望大家能真的能看一下《Pose》這部集華麗視覺效果與感人情節於一身的美麗影集。呃,還是大家都被我劇透到不想看了?艸
《Pose》第二季在美國已於八月下旬播畢,10/30開始可於Netflix收看,且第二季甫開播便已確定續訂第三季,不知第三季的議題中心會在哪些層面?《Pose》第二季於Netflix上檔後,我會開始寫《Pose》第二季的心得論文,並說明一下我預計或希望《Pose》第三季會涉及的議題方向。
感謝大家看到這邊,我們《Pose》第二季上檔後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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